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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从无锡七房桥走出的文化大家
发布者:admin  发布时间:2012-6-13 15:54:01  点击:2883

 

     孜孜探寻、守候中华民族共同的精神家园,以温情和敬意为中华文化招魂,是钱穆先生毕生所致力的事情。这位文化大家由无锡七房桥走出。

  “如果只用一句话来定义钱穆先生,是什么?”编者以此提问《从无锡七房桥走出的文化大家———君子儒钱穆评传》的作者周育华,她的回答是:“中国文化的积极倡导与传播者。”

  钱穆先生是一位从无锡走出去的教育家、史学家。史学,有着对历史文化的一种沉淀;教育,则有传道解惑的职能,两者兼而有之,并做到了“家”,便有了大文化的践行与传播的担当。

  这样的担当,其源头在哪儿?沿着作者的笔触来寻找吧!寻找中有意外惊喜,这位担当者,还是一位有血有肉可亲可爱的邻家君子。

  无锡日报从起,分两期刊登《从无锡七房桥走出的文化大家钱穆》一文。此文摘自凤凰出版社出版的长篇报告文学《从无锡七房桥走出的文化大家——君子儒钱穆评传》。
七房桥与素书堂

  七房桥名的由来,始于吴越王后迁锡湖头的18世祖。距今约1400年,钱穆18世祖钱正德生下七子,在啸傲泾上分建七宅,骈连于东西一线这条啸傲泾小河边,七家墙门宅第连成一片蔚为壮观,泾东千步许有一小桥,“房”“桥”皆备,互为见证,七房与小桥成了“七房桥”名字的实景展出,被一代代后人朗朗上口地印证呼唤。其实人们心中都明白,祖先七房所生活浸润的地方无处不是“七房桥”。随着人丁的兴旺衰落变更,钱氏聚族而居已有多个村落,但唯有这里,可以瞭望升腾过钱穆祖先的灯火炊烟,可以找寻文化大家幼年留下的音容足迹,“七房桥”,已成为国学思想童年摇篮的一个代号,没有理由不流传至今,并会代代呼唤下去。现在又有渔业村、友联村加盟于“七房桥”,与原来的七房桥一起合称“七房桥村”。

  七房初时的兴旺程度,超乎想像,沿啸傲泾七房宅的南北两侧多为良田,每房拥有良田一万亩以上。桥北有一小村,是七房桥的公仆居所。泾西约五百步又一桥,名丁家桥,桥北有丁家村,是七房桥的乐户,从明代便沿袭下来,世代演习昆曲锣鼓,歌唱吹打,每一房有喜庆,乐户全数集于宅前大场内演奏。直到钱穆儿时,还吹拂到七房桥乐户那悠久温良的乐风。

  钱氏七房桥直至钱穆的曾祖父的爷爷这辈,家境仍然宽绰有余,供养上学自不用说,钱邵霖很会读书,考中贡生进到江南贡院深造。1841年他的个玄孙、也是钱穆父亲的长兄一出世,钱家便有了划时代意义的“五世同堂”,而获得了道光皇帝的嘉奖,被赠予“五世同堂”匾额,世代悬挂于大门,第二进厅堂为鸿议堂、第三进则为素书堂。

  1763年,五世同堂的先祖、列29世祖钱邵霖,凭着对先祖怀义济世的理解,开办了怀海义庄,划地有200亩,到道光年间达900亩。七房桥前后共办有三个义庄,另还有清芬堂义庄和宏远堂义庄。义庄虽然是建立在血缘纽带上的家族救济,但从属戚中延伸出去的接济范围并不算小,鳏寡孤独藉以远离贫困死亡、获资求学进取,意义非属寻常。

  自钱邵霖祖先之后,七房桥全族的诗礼传世书香承接,则多赖五世同堂祖孙接力。钱穆的曾曾祖父、曾祖父、祖父,他们既是五世同堂的中坚力量,也是全族书香传承的明亮薪火。钱钰,字鞠如,钱穆的祖父,他留给子孙辈有一函手抄《五经》,用的是上等白宣纸,字体大小、墨色浓淡整密一致,如出自一日功夫,被钱穆父亲以黄杨木和锦带穿孔细致裹扎,并镌刻“手泽尚存”四字。祖父留给子孙的阅本还有一部是大字刻本《史记》,上面有鞠如公阅读后留下的批注和五色圈点,除此手迹纪念,并有主人因眼疾留下的临书泪渍,令钱穆与钱挚兄弟常常抚书把玩,想念不已。

  上等宣纸,匀一字迹,行间眉端工整批注,还有黄杨木、锦带、勤习的泪渍,钱穆父子和兄弟不仅获得祖父的《五经》、《史记》两本古籍,这些读书习惯的练达养成、由读书获得的尊贵、庄重,都无不烙印于童年的心志与情结上。钱穆自幼接触书籍即爱读《史记》,无疑是祖父的阅本,首引他进入历史文学的钟情殿堂。

  祖父病卒时其儿钱承沛(字季臣),也是钱穆的父亲,才年仅3岁。好似血脉中隐埋了习书的心智与习惯,自幼便有神童之称,成长中发愤苦学。其实应该说是“乐学”,他把自己置身于无人居住的素书堂后进的破屋里,寒暑不辍,夏夜蚊虫叮咬难耐,便将双足浸于酒瓮中习读,每晚要研读到深夜过四更。不得读书的快乐,不会有这样的坚持。他16岁时便得县试秀才,因体弱多病,几番乡试均在场中病倒,后来便远离考场。父亲熟读的课本,令钱穆兄弟记忆犹新,其中有篇《春山如笑赋》,对山水的景色描写,是早进入钱穆记忆的山水文学摹本,父亲熟稔的课文还有一篇是《岳武穆奉诏班师赋》,记录了岳飞壮志未酬、挥泪奉诏率领出征的军队打道回朝这一激愤的心路历程,那股子民族气节忠义之情,因为有了委屈忍耐,穿行于文字中更显张力,给予钱穆刻骨铭心的记忆和情志渗透。

  五世同堂两遭火灾,在钱穆与元配夫人结婚后不久,其夫妇与母亲居住在第三进素书堂的东偏房,两卧室与书屋在火灾中,连同祖父的手抄《五经》、《史记》点评,还有父亲的学堂课本一起化为灰烬。荒残老楼一旦触及星星火苗,则是无法遏制的易燃物,只能任凭火焰嚣张蔓延,好在火势发作之后家人无碍,于是迁家至荡口居住。书稿物体消失了,却只会加重记忆的深度与承当。

  素书堂东偏房留给钱穆有很多温暖记忆,在他17岁时,身患伤寒重病,病痛不宁将近两月,全由母亲晨晚不离床侧照料。两月后胃口稍开能进些薄粥,有次天不亮见母亲爬梯登屋上,取来手制酱瓜,这个场景如发黄的照片永远印刻于钱穆的记忆深处。接着母亲床旁喂粥喂汤又过十多日,才能进些米饭,后来身体好似,直至完全康复,这其中每都少不了母亲的操劳。“没有母亲的全心照料,没有我第二次生命”,钱穆如此感怀。五十多年后定居台北,在外双溪建造住楼,特将居屋题名为“素书楼”,只为纪念母亲的养育和再生之恩。

  幼生金匮让皇山啸傲泾,让与傲习成性

  老住台湾士林区外双溪,士而双享余年

  这是钱穆晚年自撰的一副对联。“金匮”是无锡原称,“让皇山”为鸿山原名(由泰伯三让皇位而来),“啸傲泾”正是流淌于七房桥村的一条小河。“‘让’与傲骨,终身为士”,恰是钱穆一生写照。

 ■在渔式之恩中自主成长

  钱承沛非常喜欢孩子,常对人说:“我得一子,如别人家增田二百亩。”那时候糊口的稻粱总不够填满嗷嗷待哺的嘴巴,田亩自然稀罕于人口。而钱季臣出此语,足见他有多么珍爱膝下的孩子。他与夫人从不对孩子疾言厉色,子女偶有过失,只对以温婉数语,让其自己悔悟。

  1901年秋的,父亲搀着钱穆的小手,来到四叔祖父房中的一个伯父家,这里有位华姓私塾老师,由伯父一年前聘得,专教堂兄、还有哥哥钱挚和华师自己的一个孩子,三人在一起已跟华师上了一年学,这天钱穆也加入其中。四个学生不是属戚是邻里,相互熟稔不免调皮,塾师总以增加生字识读来惩罚,钱穆年幼淘气,常成为受罚对象。老师看他日读生字二十都能记下,忽增为三十,他也能强记不忘,再增四十……直到日读生字七八十,仍然难不住小思钅荣(钱穆的原名,“钱穆”是后来兄长为其改名而得)。有次父亲站一旁抚摸钱穆脑袋,指着还没开讲的课文问他,“及孟子没”的“没”字是何意?

  “如人落水,没头颠倒。”“你怎么会知道没字是落水?”“因为字的偏旁称‘三点水’,我这么猜了。”

  父亲笑着对塾师说:“这孩子好像前世读过书!”塾师连说:“是啊,他的聪慧常叫我吃惊!”

  父亲每晚必到街口的鸦片馆吸烟,镇中有事商议,也多在这儿解决。晚上,侍从杨四宝带8岁的钱穆随父亲同去那里戏耍,馆中难得会有小孩子光顾,一见又是伶俐小思钅荣来了,几位叔客友来了兴致,一个问:听说你能背诵《三国演义》?钱穆点点头。“今晚来一段试试?”钱穆仍点头。又一客说:“我来命题,来段《诸葛亮舌战群儒》!”

  钱穆当即背诵还加表演,念诸葛亮的讲词时立于一处,念张昭等人的讲词时,另立一处。全段背得滴水不漏,有声有色,表演完后,众客友拍手叫好,不停嘴地对钱承沛夸赞,“你这孩子太有灵气了,记性好,还口齿伶俐”。父亲的反应却是唯唯不答一词。

  实际上钱穆的当众出色发挥能力,这时候已初露端倪,以后无论在学校课堂还是社会各界的演讲,都能处处吸引听众,也许是“童子功”起着不小的作用呢。

  第二天晚,杨四宝又招呼钱穆去鸦片馆,父亲也不阻拦,路经一桥,父亲迂回地敲起了警钟:“识桥字吗?”钱穆回答:“识。”“桥字何旁?”“木字旁。”“如把木旁换马旁是什么字,识吗?”“识,是骄字。”父亲又问:“骄字何意,知道吗?”“知道。”父亲这时挽起儿子的手臂轻声说:“你昨晚的状态有没有近似这个字啊?”钱穆听闻大惊,低头不再吭声。

  众客友见到小思钅荣又来了,不禁欢喜,谈笑声四起,“今晚要改新题表演……我来命题,来背一段《诸葛亮骂死王朝》……”你一语我一语期待钱穆的表演再让叔伯们过足瘾头。但今晚的小思钅荣不再是昨日的大将风范,神情中尽显忸怩不安,任凭大伙怎么催促他是不开口。父亲的这次婉言提醒对钱穆震惊很大,直到他80岁还深记不忘,以后杨四宝不再带钱穆去鸦片馆戏耍,他料想定是父亲暗自叮嘱了。

  不作正面教诲,而多从侧面启发,可谓教子善方。钱穆父亲要孩子自己成长,同时感受自主成长的尊重与快乐。如同启发钱穆兄弟俩读书一样,授他们以渔,而不是鱼。他说:“读书当知言外意,写一字,或有三字未写,写一句或有三句未写。遇此等外,当运用自己聪明,始解读书。”父亲钱承沛处处宽松,而又处处留意,他希望孩子自己能够触类旁通,自己去发现感悟读书做人的学养与道理。

  “贤妻良母”,人们总喜欢用它来说一个女人的贤惠温良,它用在钱穆母亲身上,委实恰当不过。一般在这个笼统描述后面,一定有口耳相传的个性色彩,有让人唏嘘感怀的独到情节。母亲的心灵手巧族中无人能比,钱穆有回忆,他父亲在外吃到一道佳肴,回来告诉母亲,母亲必然能够依照所说的色味调制出来,父亲吃了既满意又服帖。母亲尤其擅长制作各色腌菜酱瓜,精美独特,后来教给大小媳妇,做出来的口感味道总是及不上母亲的功夫,母亲知道钱挚钱穆兄弟都爱吃她做的小菜,到季节会制备许多,留着给他们寒暑假回来吃,每每看着丈夫儿女津津有味地享用她做的美食,没有比这更心满意足的了。

  母亲的贤淑,还含有高明的成分,钱穆有此感怀:母亲给人的慈祥之气色、周到之恩情,能使接受者,渐渐退却歉疚之情而重获新生。布施恩惠确有巧妙与否,倘若让接受者内心不安,这样的恩意可能在传达过程中会夭折。

  家庭以外,母亲的情意礼节婉转得体,使族中老小很少有不满失敬的举止,她在待人接物中还精准地表达出丈夫的本意,使族中人将他们夫妇俩视同一体。可不能小看这视同一体,父亲在族中所获得的尊敬,母亲也等量地拥有。仅从称谓上也能看出一些微妙。族中男子互不称呼辈分,也不正经叫名字,呼来唤去都叫诨名绰号。而唯独钱穆父亲被正经地称为珍二相,他母亲被尊称为二新嫂。举族尊长无不是这样称呼他俩。

  珍二相受族人内外普遍尊崇,除了他处事公正不图私利外,还有一个不为人道却为他带来无形尊严的原因,是从不示人以窘迫与艰困,绝少让他人知道自家的经济实况,二新嫂自是与丈夫保持一致外交口径,与戚族往来,也绝不谈及家庭经济。夫妇俩总是以礼节轻轻挡驾,不让外人侵扰他们做人的尊严、内心的高贵。直到珍二相病逝,族中亲属吊唁上门者络绎不绝,女主人顾了伤悼顾不及为家境遮掩,戚属们方才知晓二新嫂家有怎样程度的艰难,七嘴八舌的热情包围了这个残缺的家,纷纷主张二新嫂家应按照贫寡救助条例领取怀海义庄的抚恤。二新嫂面对大伙的热心与仗义,泣不成声,还想拒绝义助,以此悼念逝者:

  “丈夫在时,常言生平惟一憾事是与族中伯叔父为义庄诉讼,但稍可赎还一点歉疚的是,问心无愧没有为自家图一私利。可今棺木还没入土,他的妻子儿女却要吃义庄抚恤米了,我有何颜面再见地下的丈夫?”

  “珍二相生平从没有私心,不光族群人知道,外族不相识的人也都知道,义庄抚养孤寡,完全符合列宗列祖的遗愿,你们又属五世同堂门下,若不接受义庄抚恤,这让其他受助人怎么安心呢?”

  二新嫂眼含泪水,拉过钱挚钱穆两儿到面前,泣声说:“婶婶伯母叔叔伯父的话,你俩听到了吗?这一番好意我们只能领下,为娘只望你们立志早谋自立。”兄弟俩与母亲抱在一起啜泣不止,旁人无不落泪伤感。钱挚钱穆是家里的长兄,再也没有了父亲这根顶梁柱,必须要与母亲在生活中相互搀扶,这时的泣哭,是兄弟俩向父亲表达一种心意,也是向族人,绝不让母亲过度操劳,母亲则用对孩子的激励,来追思丈夫。

  母亲不识字,16岁嫁入钱家,钱穆回忆说,她平日闲话家常时,常会说到父亲与祖母,说的好像都是琐事,都是闲话,但每语后皆有一教诲,皆有一中心。父亲离世后,母亲在家常的闲谈中,告诉钱穆哥俩多以父亲的遗言遗行为主。他说道:“一家生活,惟若先父之灵,如在我前,如在我左右,兄弟日常以听到父亲的遗言遗行为乐事。”(周育华)

来源:无锡日报
  藉以孕育生长的血脉与地域,对文化的承继渗透,会有一种模糊甚或清朗的哲学关系。生长于无锡鸿声(后改鸿山)七房桥,又从这里走出去的文化大家———钱穆,他纵向的家族血脉承继,可追溯到吴越太祖武肃王钱镠;横向的地域历史沉淀,则可观照吴越文化的图腾玉飞凤。

  ■武肃王与玉飞凤

  公元10世纪钱镠在杭州治城时,他只关注湖水的清浊、民众的福祉。只要历史良知显现,这位立足民生与环境的吴越王不该被人们忘记。杭州是幸运的,这种幸运与造福的责任担当,在血脉中没有停止过流淌,时隔34代的嫡孙钱穆也绵延了这种立足文化本位,立足“达则兼济天下”的文化秉性。

  玉飞凤,随着2004年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之一鸿山墓群的挖掘出土,一度成为图案主角,毫无悬念于2008年被推为无锡市徽标。图腾玄鸟、展翅凤凰糅合成的独特造型,充满着韵律和动感,无锡鸿山的玉飞凤,以这样的形象闪亮出土,它是人和人伦的美丽化身。有人说:“美”是一种比“德”更深刻、更具性的东西。

  2500年间一直静静地躺在这方土地里的玉飞凤,恰恰正与国学宗师、文化大家钱穆生根于同一故乡,同一土壤,虽然时间相隔久远,但有过数十年时光的重合,且相距的空间近在咫尺方圆里,这不能不令人寻思……在鸿声毗邻的三个村子半个世纪里呈现了七位院士,七位科学殿堂中的精英。“院士”其本身是社会化的一个成功坐标,在此坐标之下,有着更为丰富的精神与品质,值得我们去细细品读。哲学教授周国平说:人生的目标是而不是成功,成功只是的副产品。钱穆与其他六位院士,定是首先让自己具备了品质,如玉飞凤至善至美的形象化身所具备的品质一样。

  无锡孕育和送出了钱穆这样的国学文化大家,是玉飞凤的观照和预言?还是吴地文化千年积淀的结果?有待我们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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