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婷 龚晓浩
【摘要】本文从文化的显在性与潜在性两个方面对城市历史文化遗产进行了全新的解读，论述了城市规划所关注的物质文化
遗产，与作为文化创意产业创作源泉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之间的关系，并对城市历史文化遗产保护中的价值损失与文脉缺失现象
进行了分析，由此引申出文化创意产业在城市历史文化遗产可持续发展中对文化的再创造，并阐明了文化创意产业对文脉保护
的积极作用。
【关键词】文化创意产业城市历史文化遗产价值损失文脉缺失可持续发展再创造
1解读城市历史文化遗产
格尔兹在《文化的解释》中谈到“一切伟大的文化都是市镇文化，……世界的历史是市民的历史。”城市，是人
类社会的缩影。它是以空间和环境利用为基础，以聚集经济和文化效益为特点，以社会进步为目的的集约人口、经
济、科学文化的空间地域系统，是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文化可解释为人类的生活方式、一种意义结构，
是一个表达价值观的符号体系。而文化的高度集中则是城市，城市是人类文化的凝聚点，城市本身的兴起是人类
文化发展的结晶。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历史，也都有自己不同的文化积累。城市中这种经过漫长时间纬度积淀下来
的文化成果便是城市历史文化遗产。作为一个具体的文化实体，每个具有生命力的城市都在继承和传播以前文化的
基础上，发展和体现着人类新的文化成果，由此，城市文明则得以进步、弘扬。
1．1城市历史文化遗产的两个方面
从文化的特性来看，城市历史文化具有显在性和潜在性的特征。所谓“显在文化”，是从外部可以把握的文化，
是行为或作为行为产物的文化，是物质文化。所谓“潜在文化”，是不表现在外部的知识、态度、价值观等精神上、
心理上的文化，是非物质文化——精神文化。
与此相对应，在城市历史文化遗产中，也形成了两个方面，即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城市历史文化
在物质形态方面表现为：
（1）城市的结构与形态，包含城市和其所处的自然环境的结构关系，历史形成的城市几何形态、城市肌理及其
演变。
（2）构成城市结构与形态的物质要素，主要包含历史建筑及其形成的历史环境，街道、广场、街区等等。而在
非物质形态方面则表现为隐藏在城市结构与形态背后的城市规划思想、政治组织制度、文化模式和生活方式，由历
史建筑及其形成的历史环境所反映的道德、伦理、审美情趣、民俗及建造方法等。物质文化遗产是文化的有形载体，
非物质文化遗产是文化的无形载体。非物质文化遗产在物质文化遗产构成的空间内孕育、诞生、发展，而物质文化
遗产则记录着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文化信息。因此，二者是相互影响的，共同营造出城市的历史文化氛围。
1．2城市规划与物质文化遗产
从物质文化遗产的两个表现形式——城市的结构形态和构成城市结构形态的物质要素来看，城市规划在历史文
化遗产的保护中主要关注的是物质文化遗产方面。从城市的结构、形态、肌理到其构成要素——历史建筑、历史街
区，城市规划对这些历史文化遗产进行保护，利用和发扬，其保护观念经历了从静态的保护到强调“新陈代谢”的
再利用，再到以“可持续发展”为指导的城市文化的再创造的转变过程。城市规划针对历史文化在不同层面的价值
制定不同的保护原则。从城市的可持续发展的角度出发，对城市历史文化遗产保护和利用的根本目的是使城市特色
在发展中得到发扬。
2110和谐城市规划——2007中国城市规划年会论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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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文化创意产业与非物质文化遗产
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定义，文化创意产业是指创作、制作以及使无形的文化创作商业化的行业。这些创作
内容普遍受知识产权所保障，并可以商品或服务的形式出现。文化创意产业大致包含印刷、出版及多媒体、视听、
唱片及电影制作，以及手工艺品和设计。有些把建筑、视觉及表演艺术、体育、乐器生产、广告和文化旅游业
也纳入为文化产业中。在城市非物质文化遗产方面，包括了城市的民俗、文化传统、民间传说、传统工艺、技术、
文学作品、音乐等，而这些文化内容正是文化创意产业产生创意的核心源泉。文化创意产业从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
中提炼出有用的文化元素，通过人的原创与创新，赋予其新的形式，功能和外观等，并受知识产权所保护，使文化
产品富于商业价值。
2城市历史文化遗产保护中的价值损失与文脉缺失现象
2．1城市历史文化遗产保护与经营城市的策略
城市历史文化遗产由于承载了珍贵的历史信息与人类文明要素，蕴涵着丰富的资源价值、环境价值、美学价值、
文化价值等，使得对其进行保护和发扬成为必然。历史保护主义者和城市规划师们研究并尝试了各种方法，在不同
保护观念的指导下，针对不同价值层次的历史文化遗产分别制定了不同的保护措施，以期获得其历史信息的传递、
文脉的传承与文化氛围的保留。但在实践中进行的城市历史文化遗产保护活动，却往往发生了目标与结果的错位，
使其终成为了一种力图借助历史文化遗产的特殊价值，塑造城市或城市某一地区独具特色的形象与吸引力，形成
该区域在区域竞争中的独特优势的城市经营战略，力图通过旅游开发与房地产开发等措施重振城市经济，增加业，
改变城市形象，提升城市综合竞争力。正如罗宾斯所言“在一个抹杀了差别的世界里，对一个场所的改造是要在
全球游客的眼中创造独特的景观。为此，即使在贫困的地方，遗迹或仿造的遗迹都被调动起来以便在地区竞赛中
赢得优势。”虽然在这种所谓的振兴中，也考虑到了要“在发展经济所导致的变革与保护需求对物质环境所做出的限
制之间寻求平衡”，但往往却是难以把握这一平衡点，受到损失的则更多的是历史、环境、文化、场所以及人类的精
神需求。
2．2经济振兴与价值损失、文脉缺失
诚然，旅游开发以及房地产开发等活动可以有效地振兴历史文化街区的经济活力，也为保护与利用历史建筑提
供了经济支持与技术保障，但这种以城市经营为目的所进行的城市历史文化遗产保护活动，却不可避免地会给历史
文化遗产带来不同程度的价值损失。旅游开发过程中，真正为地区经济增长做出贡献的并不是依靠将历史文化遗产
打造为景点所带来的经济收益，而是依靠各种相关的旅游配套服务设施的开发来获益。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历史文
化遗产成为了典型的为吸引顾客而亏本出售的商品”。同时，这些旅游业支撑性服务设施的开发又在一定程度上破坏
了历史文化遗产保护区的文化氛围，以及历史街区赖以生存的历史文脉和场所精神。而在旅游开发将历史文化遗产
打造为具有吸引力的景点时，遗产本身所承载的历史信息和文化内涵则在人们赋予其新的观赏功能的同时，再无法
找到其生长、发展的环境了，这也意味着文脉的断裂。
3文化创意产业推进城市历史文化遗产的可持续发展
3．1城市历史文化遗产的可持续发展释义
当人类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的符号体系在时间纬度上进行亘古不断地演绎时，城市历史文化遗产作为人类文化
的载体，也需要进行与文化发展相适应的演变，也即城市历史文化遗产是需要发展的。而从历史文化遗产的保存，
保护，修复到再利用，再到文化的再创造，体现了城市规划对待历史文化遗产的保护观念的演绎。文化的再创造指
的是在城市的开发建设中，在新城市肌理产生过程中的城市历史文化的发扬。而这也正是城市历史文化遗产可持续
发展的内涵，即着眼于城市历史文化遗产的整体价值，注重城市发展中的城市特色的发扬，从城市的整体利益考虑，
对历史遗产进行创造性的利用。它强调的是以城市历史文化遗产保护为价值取向的城市可持续发展。所谓“因旧置
而修饰之谓之沿，易新建而创为之谓之革”。在保护城市历史文化遗产的同时，要把握好“沿”与“革”的关系，使
2111和谐城市规划——2007中国城市规划年会论文集
城市的历史文化在城市更新中得到可持续发展。
3．2文化创意产业的文化、创意本质
“文化一开始存在于人类在懂得利用环境提供的机会上所进行的有组织的开发之中”，正是人类的创造性活动
是创造、发展文化的源泉，同时也是文化存在的必要条件。文化创意产业从其本质来看，是源于人类智力创造的文
化产品的制造，它是以人类文化成果为创作元素的一项智力活动，其特征表现为原创与创新，因此，它是人类文化
不断发展的推动力。文化创意产业的文化性来源于其创作元素的文化特质，如文学作品、音乐、建筑、文化传统、
民风民俗、民间工艺、民间传说、戏曲等。这些文化元素构成了城市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是文化的无形载体，因此，
文化创意产业也相应地承载了人类文化的信息。而文化创意产业又具有创新的特性，这决定了其承载的文化信息
具备了不断发展的可能。
3．3文化创意产业推动城市历史文化遗产经济、社会、文化的可持续发展
城市规划所关注的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更新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文化创意创作提供了富有历史与文化内涵的
空间场所，而文化创意产业所进行的文化创造活动又使物质文化遗产所形成的空间场所更添文化氛围，使场所文脉
得以延续，并赋予场所新的精神意义。同时，由于文化创意产业的生产要素不以消耗传统自然资源为代价，而是无
形的人类智力的结晶，因此，它所带来的经济效益也是不以损害历史文化遗产的社会效益和环境效益为代价的。
创造的过程是复杂的，对于城市历史文化的可持续发展来说，文化创意产业的创造活动是以尊重历史文化创造
的成果为基础，从过去的创造过程中汲取灵感，所进行的再创造。正如本杰明·纳尔逊所言“对创造者来说，回复
到过去的倾向起着指明，照亮再建设道路的作用。”文化创意产业体现了一种信息传递的精神，也体现了文脉的传承。
传统文脉适合于诠释，而非模仿。文脉延续性要求对地方传统进行发展和变化。“历史是一种对过去的记录，传承意
味着在传递过去的过程中一种更加积极的变化”。正如凯文·林奇所说“成功的历史街区要引入新的因素，通过暗示
和对比提升过去的价值，目的在于创造一种与时间长河越来越密不可分的环境，而不是一种永远不变的环境。”文化
创意产业以其文化与创新的特质推动着城市历史文化遗产的可持续发展，同时使其场所文脉得以诠释与传承。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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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解小娟.北京CBD与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研究.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学报，2006（3）
作者简介：
王婷（1982.8-），女，武汉大学城市设计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
龚晓浩（1982.8-），男，2006年本科毕业于华中科技大学，现工作于广东省佛山市规划局南海分局。 | 
